無所事事,只好靜靜陪著,默默看著,無奈且無助。
該做什麼事,心裡早有定論,然而知道是一碼事,做起來是另外一碼事,心意心情都完全不同。比如入界收魂,原本是一場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戰鬥,現今因為身份轉換變得格外沉重,容不得半點差池。
叮噹、冷玉、大灰全沒了,早先夢想成為泡影;狂靈變作滿天星斗,蓮仙子化月登天,遺孤、託孤、強大、怨恨,還有靈機仍在昊陽裡蹦躂,塑冥結果未知,十三郎自身傷勢未復,還要變著法的欺哄剛剛出世的兒子。
天上明月光輝清冷,旁邊昊陽兇猛熾烈,金烏僅餘殘靈沉睡,日月同輝註定不能長久,意味著又一重負擔壓在肩頭。種種煩勞,十三郎沒資格像得福那樣盡情悲傷,來不及體會天下獨我之孤獨,憂心忡忡。
千頭萬緒,該從何處著手?
……
身為道胎加上界魂相融,得福生來與別人不同,連哭都那樣特別。七日慟哭,天地同悲,期間天災地禍橫行,大地沉降海水蔓延,不少地方生機滅絕,片片狼藉。
這件事只有得福能管,可他沒空、也不想管,十三郎有心無力,只好眼睜睜地望著,等著,擔心著,準備著;直到七日後得福稍稍平靜下來,十三郎懸著的心才能放到實處,長吁一口氣。
“我要走了。”
哭夠了,得福站起身來,默默朝十三郎鞠躬三拜。很明顯,經過一番關於“名字和畫像”的討論,得福心中父親的印象改善不少,但“爹”與“娘”的地位仍有高下,雲泥之別。
十三郎知足而且滿足,和聲問道:“去哪裡?爹陪你。”
得福搖了搖頭說道:“找個地方沉睡,把界魂的力量吸收消化乾淨,最好能將他的意志徹底抹去,完全變成我自己。”
這是好事,必須做而且必須成功;可惜接下來的話變了調,得福神情冷漠說道:“在那之後,我會重塑這個世界,一切從頭開始。”
十三郎心裡猛的一沉,變色說道:“重塑世界,你和界魂一樣?”
“這是我的職責,有什麼不妥。”不帶反問的反問,得福平靜說道:“等有了力量,我先把爹爹送走。”
十三郎深吸一口氣,壓下沉重問道:“你不和爹一切走?”
得福淡淡說道:“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為什麼?”十三郎追問道。
“這裡是界魂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是我的家。我若離開,界魂意志必然崩潰,我也活不下來。”
稍頓,得福仰頭望著天空說道:“徹底抹去界魂意志很難做到,且有大凶險;還有孃親長駐此間,我要守著她。”
提到蓮仙子,十三郎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