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跟個沒事人兒似的,笑笑道:“柴大管事,看樣子,咱們是非動干戈不可的了。”
柴立兩眼精芒閃動,冰冷道:“你是第一個恃強闖肖府的人,肖府絕不容再有第二個,甚至要做得連你這頭一個也不存在。”
花三郎搖頭笑道:“柴大管事,不容易,不容易啊。”
柴立冷哼道:“咱們就試試看再說。”
他隨話一步欺前,疾若鬼魅,抬手一掌拍向花三郎。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這位肖府後院管事柴立的身法,招式,比柳三影、尉遲東、歐陽西三個可是高明多了。
花三郎卓立不動,臉上仍掛著笑意,但是他的兩眼,卻是緊盯著柴立疾揮而來的那隻右掌。
雙方距離僅數尺之遙,柴立出手又極其快速,只一轉眼間,柴立的右掌已近花三郎胸前重穴五寸之處。
花三郎仍未動,臉上的笑意依然。
就在這時候,柴立突然一聲冷哼,五指頓時箕張,手掌一搖,幻成七八隻掌影,把花三郎胸前的幾處重穴一起罩在掌影之內。
似乎,花三郎此刻如若應變的話,已經是太遲了。
但,花三郎絕不是庸手,更不是傻子,他所以這樣靜峙不動,應該有他的道理,應該有他的萬全之策。
果然……
眼看柴立那隻右掌就要沾衣。
柴立的臉上泛起了異容。
柳三影、尉遲東、歐陽西等人臉上的詫異之色更濃。
就在這時候,花三郎動了,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動的,事實上他完全跟沒動一樣,但是,柴立的那一掌已經落了空,花三郎人已到了柴立的右側,柴立的那隻右掌,已從花三郎胸前不到一寸之處掠了過去。
花三郎不動是不動,一動就是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他的右手五指搭向了柴立的右腕。
按說,柴立招式用老,在這種情形下,很難躲過象花三郎這樣的高手一擊。
但是,連花三郎都知道,柴立這一招,只是試探性的攻勢,絕不會不留後手,再說,象柴立這樣的高手,自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在花三郎五指方自遞出那一剎那,柴立他人已象一陣隨風的落葉似的,向左飄了出去,而且一飄就是三尺。
他也躲過了花三郎襲擊他右腕脈的反擊,他橫掠三尺,腳一沾地,就要再行撲擊。
而,陡地,他神情一震怔住了,兩眼睜得老大,雙腳就象釘在地上,他那睜得老大的兩眼,看的是花三郎的左手。
花三郎高抬著左手,臉上仍是那令人既氣又恨,卻又忍不住不看的笑意,左手兩指間捏著一樣東西,那是一根髮簪,柳三影、尉遲東、歐陽西等猛然睜大了兩眼,每張臉上都是驚容,幾乎同時脫口一聲驚呼。
柴立急忙抬手摸頭,髮髻並沒有散落,那是因為絲帶還束著頭髮,但是髻上的髮簪已經不見了。
柴立的手停在了髮髻上,動彈不得。
一名黑衣劍手兩眼突閃殺機,出劍,掠身一氣呵成,銳利的劍頭帶著一道懍人的光華,閃電似的卷向花三郎後心。
花三郎的左手往後一揚,一聲痛呼,一聲龍吟,那把長劍掉在了地上,黑衣劍手左手握著適才持劍的右手,掌心裡,插著剛才在花三郎左手兩指間的那根髮簪,直透手背。
就這麼兩手,震住了全場。
眼前這些人,包括柴立在內,久久沒有一點動靜。
他們不相信,絕不相信當今武林中有人能一招挫敗這位內外雙修的後院管事柴立。
然而,這畢竟是鐵一般的事實。
笑容,在花三郎唇邊更濃了三分,花三郎說了話:“柴大管事,承讓。”
柴立等一下都大夢初醒般定過了神,柴立既驚又怒:“你……”
“柴大管事,區區在下的好意,肖府是接受不接受?”
柴立鎮目暴喝,暴喝聲中,他一步欺到花三郎面前,雙掌猛翻齊揮,向著花三郎當胸擊去。
天還不算涼。
但是柴立這雙掌並出的一擊,使得站得近的人,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能讓人機伶冷顫的陰冷寒意。
柴立此刻的雙掌,顏色更紫了,黑紫黑紫的。
兩眼閃過兩道威稜,花三郎的一雙眉稍高高揚起:“你這種陰毒功力有傷天和,我替江湖道毀了它吧。”
隨話抬手,突出一指,就要點向柴立一雙手掌的掌心。
驀地,一個蒼老話聲傳了過來:“年輕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