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到其中一根菸囪現在已經被拆掉了(順便說一下,這又是一個標註時間的問題,也就是說,喬的地圖早已過時了)。喬也有可能誤解了山姆所提到的房屋,而完全與其他的房屋混為一談(呼叫錯誤的地圖)。又或者,根本就有兩個叫艾爾的人,喬想到的是艾爾·布朗(Al Brown),而山姆所說的則是艾爾·託普森(Al Thompson)(他們談論的根本不是相同的客觀事物)。
不論喬和山姆的地圖描繪的圖形究竟如何,只要喬和山姆願意一塊兒去艾爾·託普森家,數數現在究竟有幾根菸囪,那麼,喬和山姆的爭端將不會繼續。他們的地圖也將與真實的情況達成一致。
但遺憾的是,人們往往會為了如此種種的枝末細節而爭論到深夜,甚至不惜為此拳腳相加,相反,他們卻從來想不到那種最直接、最容易、也最易於得出結論的方法,親自去看一看事實的真相來解決問題。
高層次的抽象標籤(如“辦公檔案”)與低抽象層次的標籤(如“瓊斯公司合同”)之間的混淆將導致這樣的結果:當你定購“貝茜”(Bessie)的時候,你得到了“奶牛”貝茜。這也許更多地涉及到一個社會問題,而不是一種投資現象,但是,當我們投資購買弗盧哈弗·垂拉公司股票的時候,跟蹤道瓊斯綜合指數的做法無疑徒勞無功。一部廣角攝像鏡頭,有可能捕捉到全班同學的身影,但卻不可能抓住每個人身上的太多細節。
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如果有可能親自去檢驗那些簡單的事實真相的話,你將不會有太多的困惑。人們往往就是因為忽略了這一簡單的預防措施,而最終陷入無盡的煩惱之中。不幸的是,我們並不是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實施這樣的實地觀測。造成誤解的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便是把那些高抽象層次的標籤當作了低抽象層次的標籤來使用。
在低抽象層次上,我們會得到某種事物的詳盡資訊。例如,貝茜,一頭奶牛;居住在謝里丹大道(Sheridan Avenue)24號的小詹姆斯·愛德華·馬科菲先生(Jr。 James Edward Macphee)等等,這些描述都指代了某種特定而具體的客觀事物,如同“瓊斯公司,第A…15…62…X號合同,1958年5月5日”的描述一樣。
我們平時使用的許多語言標籤,便屬於高度抽象的範疇,例如,“奶牛”這個詞,它根本不能夠告訴我們任何有關奶牛貝茜的個體特徵、身體構造或是性格脾氣等資訊;事實上,這個詞完全忽略了奶牛之間的個體差別。所以,如果我請你給我來頭奶牛的話,你完全可以從千萬頭不同顏色、不同大小、不同種類……的奶牛中,挑選任意一頭給我,而這任意一頭奶牛百分之百地符合“奶牛”這個標籤下的定義。這就是說,“奶牛”並不包括太多細節的描述,它的作用只是讓我們能夠把奶牛與其他種類的動物或其他種類的事物區別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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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心理博弈》13(3)
同樣的道理,“居住在謝里丹大道24號的小詹姆斯·愛德華·馬科菲先生”則完全可以鎖定某個特定的人(當然,那種居然還有另一個居住在謝里丹大道24號的小詹姆斯·愛德華·馬科菲先生的極少數情況除外)。“男人”這個詞則不同,它外延廣泛,人類社會中的每一名男性成年人都歸屬於它的名下。如果我需要尋找一名男人,我的搜尋工作將不費吹灰之力,任何男人都符合我搜尋的條件,因為“男人”涵蓋了他們所有的人。毫無疑問,你高舉著的“男人”字樣的尋人啟示牌,根本無法幫助你找到火車站內的姐夫;也無法幫助你挑選出一位優秀的高架起重機操作員;或者是幫助你逮住昨天晚上盜竊國家第二銀行的竊賊。我們早已把被你稱作“男人”的所有人都塞入了同一個鴿巢。因此,僅就這一巢洞上的標籤而言,我們根本無法區分出他們之間的任何差別。
當我們忘卻了這一點,忘卻了高度抽象的語言僅僅是某個鴿巢的統一的標籤,而這一鴿巢中填入的將是各種各樣的東西的時候,我們便將無可避免地陷入困境。如果我們不能夠具體地指出我們所需要的究竟是哪頭奶牛,那麼,不管我們的心目中如何清楚地知道我們所需要的只是奶牛貝茜,我們也將會發現,送來的卻是奶牛博西(Bossie),與貝茜長得非常相似,但卻幾乎不產牛奶。如果我們將某個人誤認為另外一個人……你有沒有注意到,全世界一半以上的文學著作,從雅各布和以掃(Jacob和Esau都是聖經故事中的人物)開始,便都是以這種混亂而令人迷惑的情節為主線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