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蓄,是孩子降生和妻子坐月子的準備金,不可挪用作為活動經費。犯難之時,發生了一件事情。當時,按照上海市政府的規定,凡是獲大學文憑學有所成者,可以在單位領取四百五十元的獎金。在八十年代人均工資才幾十元人民幣,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款項。一開始交大人事處拒付這筆錢,萬般無奈之下,我直接給當時的交大校長翁史烈寫了封措辭懇切的申訴信,對交大這樣一所著名學府的官僚作風,深表失望。事後並不存在挽回的奢望。正當為北上盤纏發愁,得到通知,翁校長簽發了這筆款子。經費由天而降,喜出望外。我們決定,立即動身入京。
江南的秋天,格外的天高氣爽。繁華都市,熙熙攘攘。改革開放,市廛開始初具商品經濟雛形,充斥著琳琅滿目的百貨,極精巧之能事。後來在東歐國家和蘇聯,相比之下,發現其商品經濟遠遜色於我們,差上一大節。內燃機車拉著列車,隆隆地駛出上海火車站,看著窗外的景色,花團錦簇,想起唐朝黃巢的名句:“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懷裡揣著護照,躊躇滿志。當年下鄉安徽,在京滬鐵道線上來回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