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們求情。”
“哦。”
“但費盡了口舌,他們也不肯屈服。因此,山家三方決定用他們交換扣押在濱松的武田人質。”
家康禁不住哈哈笑了。他早已認定人質在這次戰鬥中會派上用場,因此秘密將他們送出了濱松。
“信玄公同意了山家三方的建議,派你前來商議人質交換事宜嗎?”
“正是。”
“若我不答應,又待如何?”
對方變了顏色。定發生了什麼事!家康想。
“果真那樣,鄙人只能付之一笑,切腹自殺。”
“自殺也並不能完成你的使命。你在向誰謝罪?”
“兩位被囚的武將令我深深感動。”
“你見過那兩人嗎?”
“是。兩位都被信玄公的寬廣胸懷深深感動。大人難道要棄那兩位甚至感動了信玄公的武將不顧嗎?”
“我沒有說要拋棄他們。”
“鄙人也想替他們請求大人。請您體諒其中大義。特別是松平與一郎,自從大人六歲那年到熱田為質,就一直陪伴在您身邊。”家康聽到這裡,故意繃起臉:“足下所言差矣。若信玄公果真信守承諾,我自會率領眾人,護送人質前往廣瀨川。只要信玄公能做到,我自然沒問題。”
使者無力地垂下頭:“我定向信玄公轉達大人的意思。”
“好,我們分頭準備吧。元忠,代我送客。”
二人去後,家康垂首,繞床幾慢慢踱步。此事著實蹊蹺……
人質交換很快開始。
雙方人質在兩千多人馬的護送下,來到廣瀨川河岸上。山縣昌景已經進入野田城,如果信玄耍陰謀,武田的主力立刻會前來襲擊。為防萬一,家康令在濱松地區僱傭來的伊賀眾分佈四周,防敵突襲。但人質交換後不久,家康就接到探報說,有轎子從信玄的本陣出發,急向長筱城方向去了。不久,更準確的探報來了:有三頂轎子。但他們並未進入長筱城,而是朝北方的鳳來寺而去……
如果轎子裡坐著信玄,不是明顯的撤退嗎?他為何要撤退呢?“不可掉以輕心。”家康對旗下眾人吩咐道。武田軍也許是佯作撤退,騙家康退回濱松城,他們再調轉矛頭進攻吉田。果不出家康所料,留守野田城的山縣昌景似正在忙忙碌碌地準備進攻。
人質交換後第二日。
“我有機密要向大人彙報。”困於野田城的松平與一郎忠正的部下鳥居三左衛門前來拜訪同族鳥居元忠。
“三左,你難道想和主公談論守城之事?”
“除了大人,不能告訴任何人。”
“對我也不能說嗎?”
“是。煩請您前去秘密通報大人。”
“故弄玄虛。那好,我去給你稟報。”
家康在軍中也穿著戰服睡覺,因而常常全身發癢。他此刻正泡在熱水中,一邊擦著背,一邊讓下人在他衣服裡尋找蝨子。
“報。野田城的三左要單獨面見主公。”
元忠越過下人的肩膀,看到了家康那汙濁的內衣,大聲道。
“讓他候著。”門板後傳來家康的聲音,“我正在搓背。”
“三左連我都不肯告訴,一定要見您。”
“連你都不能說?”家康驚道,“三左進來。”
三左衛門小心翼翼來到門板後。
“你究竟有何事?”
“這……”三左衛門的視線從家康的身子上移開,道,“有傳言說武田大將信玄在陣中被擊身亡了。”
“什麼?”家康失聲叫道。
信玄曾差點讓家康的人生陷入黑暗,家康嚐盡了三十年的酸甜苦辣,在終於要迎來光明之際,卻遇到的最大障礙——這塊巨大的絆腳石,居然在陣中死掉了,這個傳言簡直讓人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三左!”家康裸著身體,怒睜雙眼,提高嗓門,“你從何處聽來這個傳言?說!”
“是。正因為事關重大,小人才決定只告訴大人一人。”
“擅長陰謀的信玄大概是想借此蠱惑我軍心,或是為了誘織田上鉤,總之,他居心叵測。但你既然特意來告訴我這個訊息,總有理由吧。快告訴我傳言出自何處。”
“是……”三左衛門再次將視線從家康的身體上移開,“小人在野田城被困期間,一直苦苦思考是否有法子擊中信玄。”
“哦。”
“甲斐軍雖然強大,但也只是因為有信玄,若殺了他,就相當於折斷了甲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