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站了起來,“還是我自己去見她們吧。帶路。”
片桐且元從二位局的話中,感受到了幾個女人對自己強烈的反感。他初時以為,這全是受了家康之難題的影響。迄今為止,他還從未談過移封的事,不知兩個老女人對此會如何反應。家康一定把他先前的約定告訴了兩個老女人。恐怕,兩個老女人已經被嚇破了膽。然而且元卻從未在大坂提起過此約定,實在有些尷尬。
但即便不如此,七手組中也已有人在竊竊私語:市正與關東私通!
且元催促著二位局在前頭帶路,匆匆趕往兩個老女人的住處。兩個老女人見到他,大吃一驚,忙將他迎了進去。
“市正大人,您未患病?”
且元並不答,單是道:“你們不必擔心。我已不能獨自先回大坂了。”他幽幽嘆息一聲,說出了最為擔心的事:“即使片桐且元粉身碎骨,也無法如期舉行大家期盼已久的十七週年忌!”
“哎?”正榮尼責問起來,“您說什麼,市正大人?”
“唉,無法舉行。儘管不情願,但,太閣忌辰的十八日註定趕不上了。暫不說這些,大御所究竟給你們出了怎樣的難題?”
“難題?”正榮尼屏住呼吸,呆呆望著大藏局。大藏局也睜大眼,有些發懵:市正究竟要跟我們說什麼?客室一角的二位局緊盯著且元,她以為且元乃是在心懷不軌地揶揄女人們,便道:“市正大人,您可知大御所大人的難題究竟是怎回事?”
“這麼說,是特別的難題?”且元探出身子。
“正是。”正榮尼向大藏局使了個眼色,應道,“大御所對我們幾個女人無甚說的,說事情全都吩咐片桐大人了。對吧,大藏夫人?”
“是,就是這般說的,那麼,大御所究竟對市正大人說了些什麼?”且元頓時縮回了身子,臉上血色全無,像凍僵了一般。
“對,究竟說了些什麼,快給我們講講。”看到且元的反應有些不尋常,正榮尼故意追問道。
正榮尼和大藏局也都受到了影響,對且元不再抱有好感,觀在,這種反感越發明顯。二人思慮,且元究竟在想什麼,究竟有何企圖?她們和家康、茶阿局都直接會了面,還被告知一切皆不必擔心。她們堅信十八日的祭典定會如期隆重舉行,方才興奮地踏上了歸途。可是,為秀賴全權代理佛事事宜的片桐且元卻滯留在此處,更為奇怪的是,他竟還危言聳聽!如此一來,女人們自然對他猜疑不已:說不定,佛事延期亦是片桐市正的陰謀呢。
當然,且元不會這般想。他並未從女人的話中聽出弦外之音。家康對她們什麼也未說,他自覺甚是意外,同時,又覺得有些可能。此乃天下大事,非女人可置喙者。家康的做法實無不妥,但自己又當如何?
且元臉色大變,心內依舊茫然。
“市正大人,您究竟是怎的了?怎的不說話?說說啊,大御所究竟對您了麼?快些告訴我們。”對於且元的沉默,正榮尼已完全懷疑起來,語氣也變成了責問。在這種情況下,她們的誤解已愈來愈深。
“對,說說吧。”大藏局也幫腔道,“我們緊跟在市正大人之後趕來,是因為大御所什麼也未告訴我們,只讓我們問市正大人。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你說呢,正榮尼?”
“是,大御所究竟出了道什麼難題?”
她們的責問,與其說是出於責任,不如說出於好奇,甚至乃是發洩和作弄。片桐且元額頭上滲出一層急汗,他臉色鐵青,燈火將他臉上的陰影映得更深。
“家康公什麼也未說?”
“因此,我們才問市正大人呢。那難題究竟是什麼?”
“好吧,我就告訴你們,希望莫把你們嚇壞了。”且元叮囑了一句,之後又猶豫了:女人能明白這難題的意味嗎?
“我們洗耳恭聽。請講!”
兩個老女人完全變成了且元的對手。她們並非想從且元那裡問出事情的真相,單想取得證據,撕下他的偽裝。
“此次供養延期的難題背後,有著深刻的緣由。”且元一面顧慮著女人的理解能力,一面道。兩個女人互相施了個眼色,催道:“那還用說?大家如此期待的太閣十七週年忌,若連法事都沒有,豐臣氏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若把話追溯到以前……但現在看來,只怕一切都沒用了。重要的是,究竟如何才能解決這個糾紛。算了,我直接把一路上認真思量之事告訴你們。聽好了,第一,須及早把澱夫人送到江戶為質。”
“啊?”正榮尼發出一聲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