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人殺奔佐沼城。此城乃是木村吉清的居城,他父子二人在城中急得直撓頭,以僅有的二百守軍怎能抵擋叛軍的猛烈攻勢呢?白河城的淺野長政急忙命蒲生氏鄉、伊達政宗增援佐沼城,從會津郡出發的蒲生軍六千人與從米澤城出發的伊達軍一萬五千人在黑川會合,準備聯合出兵。因為政宗心中怨恨氏鄉,致使二人陣前不和。氏鄉無奈,獨自率軍進兵,襲奪了名生城。蒲生軍在名生城修整之際,政宗火速進兵,閃電般襲擊了包圍佐沼城的一揆眾,由於措手不及,一揆眾四散逃竄。在救出木村吉清父子後,因為孤軍深入,怕叛軍辨明情況,再次圍城,政宗放棄了佐沼城。
氏鄉見破敵的大功被政宗所搶,氣得咬牙切齒。此時,侍從來報:“伊達家臣須田伯耆大人求見。”氏鄉想看看“獨眼龍”要耍什麼花樣,便道:“有請。”須臾,侍從領一人前來拜見。“公便是須田大人否?”“在下便是須田伯耆。”“有何貴幹?”“此次葛西&;#8226;大崎一揆,大人可知誰人主使?”“眾人皆知,乃葛西、大崎舊臣。”“否,非若是也!”氏鄉聽到此處,驚問道:“莫非另有隱情?”“大人所言極是,幕後主使乃在下主公伊達政宗。”氏鄉又驚又喜,問道:“果真如此?以何為證?”須田伯耆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雙手呈遞。氏鄉展開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原來這封書信是政宗寫給一揆眾首領的。氏鄉不敢怠慢,將此信呈送秀吉,同時又送上了一封語言惡毒的檢舉信。秀吉觀後大怒,沒想到政宗這小子還真是人殘志堅呀,暗地裡給寡人下絆子,豈可饒他。秀吉立刻派人質問政宗,聽說須田伯耆叛變,聯合蒲生氏鄉告發自己,政宗嚇得冷汗直流,心中暗罵二賊。
天正十九年(1591)閏正月,政宗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秀吉下榻的清洲城。他故技重施,身著死者之服,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又多拿了一個道具——鍍金十字架。政宗跪伏在秀吉面前,極力辯解:“信中筆跡雖酷似出自政宗之手,然花押卻相差甚遠。定是氏鄉那廝見臣立首功,心有不甘,勾結須田伯耆,陷害忠良,請主公明鑑。”秀吉認為政宗所言有理,不能只聽片面之詞啊,於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命他繼續平叛。
與此同時,地處北奧州的南部氏發生了內訌。南部氏出自清和源氏的支流武田氏,興於甲斐國巨摩郡南部邑。新羅三郎義光的五世孫遠光及其三子光行同為源賴朝近臣,因有功於奧州征伐,受封陸奧北部的五郡,遂以原邑為苗字,改為“南部氏”。當主南部晴政一直無子,將女兒嫁給重臣石川高信之子石川信直,並認信直為養子,以後繼任南部氏家業。後來,晴政的兒子南部晴繼出生,以機智勇猛著稱的晴政卻忘了“應仁之亂”源何而起,改立愛子為繼承人,導致家中分立成支援信直、晴繼的兩派。晴政讓位給晴繼不久,信直便發動政變,殺害晴政父子,搶奪了家督之位,以九戶政實為首的晴繼派自然不甘心。天正十九年(1591)正月,按慣例家臣應向家督作新年朝賀,但政實卻拒絕參加,從而與信直正式分裂。三月,政實率軍五千開始發動進攻,使南部氏領內烽煙四起。屢戰屢敗的信直急忙派兒子南部利直、近臣北信愛向秀吉求援。
南部氏家紋 — 南部鶴
討平了北條氏,還沒等喘口氣,先是發生了葛西&;#8226;大崎一揆,現在又來了個九戶政實出來鬧事,何時天下才能太平呢?如果各地豪強紛紛效仿,天下豈不是又會刀兵四起?而且秀吉還有一件天大的計劃要執行,日本如此動盪不安,怎能執行呢?秀吉盛怒之下,派豐臣秀次為總大將,率石田三成、淺野長政平定九戶之亂,並從葛西、大崎戰場上撤下蒲生氏鄉,轉由秀次差遣。氏鄉被調走後,政宗攻陷了宮崎城,迅即攻落佐沼城。八月,桃生郡江糠塚山的一揆眾本營失守,政宗將一揆眾首領全部斬殺,葛西&;#8226;大崎一揆就此失敗。有人說政宗就是挑唆一揆的幕後策劃者,他在給一揆眾首領的信中故意寫錯花押,這次又把這些首領全部斬殺,是在殺人滅口。
九月初一,豐臣軍先後攻陷九戶氏的姊帶、根反兩城。翌日,九戶政實的居城九戶城被三萬豐臣軍圍得水洩不通。津輕為信、小野寺義道、戶澤盛安、秋田實季等北奧州大名也紛紛落井下石,加入豐臣軍。此時,圍城聯軍的人馬已達六萬,當初小田原包圍戰的情景又似乎重現了。無奈之下,政實帶領弟弟九戶實親、家臣櫛引清長及一百五十餘名士兵於初四日開啟大門,出城投降。秀次性格粗暴,下令將出城投降的政實等人全部斬殺。城頭的守軍見出城投降的政實等人全部遇難,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