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物到底有何好處?”白猿甚是納悶,但又不敢違抗小姐,只好道:“好處太多了!世間但凡是活物,不管是人是神總有煩惱,但此物一喝就全沒了!”女子撇嘴道:“是嗎?我怎麼一聞到就噁心呢?好了,明天就到十年之期,那時再取吧。”便關了壁洞扯著白猿耳朵一併走開。
禹待他們走後,跳下樹道:“這妞背影挺美,也不知正面如何?”又得意洋洋地左三右三開啟壁洞,笑道:“不知壇裡到底是何寶物?”剛湊上前就聞到一股濃烈的怪味,忙掩鼻道:“果然噁心!算了,我平生從來不愁,何必動這玩意呢?”關了壁洞重新上樹飽食鮮桃,末了又捧一懷下山。走至半途,忽然心生妙計:“對了,既然她能騙我吃假狐狸,我也要騙騙她才公平。”便將狐尾之肉切碎烤熟填進桃中。
近中午時女子方醒來,禹忙道:“姐姐,你餓了吧?我特意為你採了鮮桃,早就洗淨等你醒來呢!”女子頗感動:“難得你如此心細!”不假細辨便咬了一口,旋即“哇”地吐出,驚道:“哪裡來的汙濁之物?”禹笑道:“桃中帶肉美味無比,怎會汙濁呢?”女子兩手緊抓前腹,痛得流淚道:“你…你難道不知我們草木最見不得肉腥?”禹試探道:“我吃得下草木,你怎麼就見不得肉腥?該不會與狐狸有血緣之親吧?”女子驚道:“你什麼意思?”禹冷笑道:“你當初放跑狐狸,現在又吃不得其肉,難免讓人懷疑。”女子頓時怒極:“你…你,想不到你竟如此懷疑我?既然你我心生間隙,再處下去還有何趣味?你腳傷已好再不用我來照料,我們還是分開吧。”禹道:“這…這”,看女子踉踉蹌蹌地起身,想求又開不得口,虛攔了一下卻被甩開……眼看女子的背影漸漸消失,無意間觸到兩映石,忙放到胸前叫道:“無心!姐姐!”女子的背影稍稍停頓,但僅是稍停而已,片刻後忽然飛身而去。
禹只覺鼻頭一酸,眼角一片溼潤……從沒想到分手會如此突然,連話別的機會都沒有!禹失神落魄地回到洞中,望著她為自己精心鋪設的床墊、果臺……一切熟悉而照舊;唯有她的身影與那朵白花已不在,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天相處,竟對她生出從未有過的不捨,只覺心中空蕩蕩的;忍不住就想落淚。水晶缽中的比目魚仍遊得歡暢;旁邊還有她遺落的髮絲在陽光下閃亮;禹再次掏出兩映石來,放在胸前一遍遍地叫“無心!姐姐!”,心中一遍遍地浮現她立即出現在洞口的情景,但一揉眼,面前空空如也……禹怔怔地呆坐良久,喃喃道:“一根稻草壓死了大力神,我也這樣攆走了姐姐!不知她該是怎樣的傷心呢?”又空坐半晌,忽道:“對了,那寶物興許有用?”便起身前往山腰。
禹開了一罈,卻見裡面全是碧綠之水;當下屏住刺鼻之味嚐了一口,初覺入腹火辣辣的甚是難受,但不多時就覺全身溫暖舒泰,又試著喝了幾口,越喝越舒服,就連那怪味也漸覺芳香無比……半壇後全身便飄然欲仙,繞樹轉了一圈,明明踉踉蹌蹌卻覺矯健無比,甩甩頭道:“她…她走了又有何妨?你…你怎麼會死腦筋想她呢?天下女子多的是,再找即…即可……”
正拙嘴笨舌滔滔不絕間,忽聽得一陣叮噹聲,又見遠處紅影一閃,禹忙搖搖晃晃地閉了洞,藏到旁邊的茅草中。紅衣女子漸漸走近,碩大的耳環叮噹做響,步態婀娜搖曳——與無心相比,她更豐腴豔麗;雙眸細長挺鼻豐唇,無意間彎眉一挑瞥了禹藏身之地一眼,目光迷離嫵媚,禹頓時心動不已。女子來到水邊,禹未見她身動卻見光影一閃,樹上的桃便正好落在她手心,不禁大為詫異。女子輕盈地咬了一口,桃汁染得她雙唇紅潤光亮;禹嚥了口口水,恨不能立時變做桃子以親芳唇。女子提衣坐下,將雪白的雙腳浸入水中,又在旁邊撒了些桃屑,群魚立刻便游過來圍著她的腳打轉。女子一邊哼歌一邊搖著靈巧的腳趾與游魚嬉戲……
禹被那雙腳逗得神魂顛倒,看了半晌忍不住道:“魚…魚美腳嬌,若能一併捉…捉住該多好!”女子並不轉身,只道:“哪裡來的結巴?我認識你嗎?”禹道:“不。”女子道:“既不認識何必多話?”禹一楞,轉念道:“可…可我認識你。久聞吉神之女芳…芳姿蓋世,今日一見果然勾…勾人魂魄。”女子道:“你這結巴既然識得姑奶奶芳名何不早來問安,卻鬼鬼祟祟地躲了半天?”禹一驚:“你…你怎知道?莫非有透…透視眼?”女子嗤笑道:“何必要透視眼?水中的倒影難道不夠清楚嗎?你連這點都不知道,一定是那個有名的笨禹吧?”禹不想竟被這女子戲弄,回道:“水…水中的白魚太好看,把我迷暈了,哪裡還…還顧得上說話?”女子道:“白魚有多美?”禹道:“美…美得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