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須再次明確的是,中國的可持續發展,包括金融市場的可持續發展,都必須建立在我們已經擁有的一個非常堅實的基礎———“世界工廠”的可持續發展上。道理也很簡單,由於“世界工廠”產生的可持續增長的利潤,將是中國金融企業的利潤源頭,是股票市場興旺的IPO之源,是股票市場上市公司盈利能力成長之源,也是期貨市場對石油、銅等大宗商品的需求和交投活躍之源。
但是,如果按照2007年1月,人民幣兌美元升值(全年將是的狀況來看,將對“世界工廠”造成多重重大傷害:
———過快的升值速度將抬高中國商品的國際價格,使得“中國製造”的國際競爭力下降。發達國家企業在這種趨勢預期下,會將更多的製造能力轉移到其他發展中國家。如果這種情況持續2…3年,中國在過去多年中形成的產業叢集的競爭力將遭受根本性的傷害,“世界工廠”將由中國的“一枝獨秀”變成“多國演義”,中國由此將失去與消費國的博弈能力;
———在過快的升值中,由於製造業與國外銷售業博弈能力的天然弱勢,大部分的升值壓力必然轉嫁到“中國製造”身上,會進一步“侵蝕”其利潤;
———過快的升值乃至更大程度的人民幣波幅,中國的製造業根本沒有對沖的能力,必須求助於金融公司,尤其是經驗豐富的跨國金融企業,跨國銀行在提供服務的時候,一定會要求“中國製造”支付額外的服務費用,又再一次削薄“中國製造”的利潤。
因此,當中國的“世界工廠”在國際上失去了不可替代的競爭力,“中國製造”的利潤被一再削薄,在中國因人民幣大幅升值而自毀競爭力之根時,在中國“世界工廠”的堅實大地變成脆弱的冰面的時候,發展所謂的中國金融市場和提升中國本土金融業的競爭力都將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是自欺欺人的“空中樓閣”。
其次,金融開放並不能自然帶來金融改革,甚至會給金融改革造成因外部環境過於嚴酷而夭折的惡果。
我們需要辯證全面地看待金融開放與改革的關係。金融開放與改革的關係,就猶如一個人血液系統和血液流動的關係,開放猶如增加運動量而導致血液流動加速,而要靠改革來改善心臟和血管的彈性健康程度。兩者之間的關係可能出現四種情況:一、適度的運動,適度地增快血液的流動速度,會有助於刺激心臟和血管更具活力;二、透過主動的改革,血液系統被改善得更富彈性,可以適度接受更快的血液迴圈;三、如果心臟和血管非常健康有彈性,中國的金融系統達到美國的水平,在不考慮“世界工廠”的前提下,中國也可以採取完全的自由匯率制度。
但是,我們絕對不能忘記第四種情況,也是當下中國特別需要警惕的一種,即,如果血液系統仍相當脆弱,劇烈的運動、突然加快的血液流動很可能導致心臟和血管的破裂,進而導致整個中國經濟巨人轟然倒下。
換一種比喻,開放與改革對於中國金融來說,好比一個人的兩條腿,改革和開放需要交替前行,這樣才能走得穩,但如果開放邁得太快,而改革跟不上,則這個人就會因失去平衡而摔倒。
在過去兩三年的金融改革和開放中,中國非常好地協調了改革和開放的動態平衡的節奏,改革和開放形成了極佳的良性迴圈:以解決股權分置改革為突破口,啟用證券市場,恰如其時地改革人民幣匯率機制,在可控範圍內利用國際合格機構投資者,使得股市水漲船高,並順勢將建設銀行、中國銀行和工商銀行推動上市,中國金融的改革和開放協調前進,取得了舉世俱驚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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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開放“大躍進”釀金融“大災變”(2)
但最近一段時間,在金融開放方面,尤其是在人民幣匯率和資本專案自由化方面,某些輿論正在營造一種“大躍進”的氛圍。同時需要警惕的是———金融開放在加速之時,而更為關鍵的金融改革攻堅反而存在被忽略的危險。
目前中國金融體系的彈性程度仍不容樂觀,從整體上看,是銀行貸款的間接融資比例仍過高;而在間接融資比例中,國有銀行的比例過高;在國有銀行中,國有絕對控股者的比例過高;在國有絕對控股的銀行中,四大行的比例仍然很高。從這個角度看,三大行上市並不能有效降低這個比例。前一段時間的金融改革儘管緩解了國有金融隱患,但仍遠未能將金融的國家風險有效地分解出來。
從微觀競爭力上說,中國本土金融企業仍遠遠落後於國際競爭對手:一、中國的金融企業大部分都處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