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嬌豔無比的臉,映在方仲卿眼中。
“薇楓,你真美!”他屏息,渴望的眼神,幾乎要吞噬了她。
她抿緊唇,不發一語地垂著頭。
短短數日,她變了很多,依舊是冷淡不多的脾氣,但其中的倔強傲慢和喜怒無常,已隨流盡的眼淚深埋在深不可測的心井。
“過來。”
她站了起來,木然地走到他面前,任他擁進懷中。
方仲卿的懷抱很溫暖,紅袍上精繡的金線扎著她的臉,沒有韶光擁抱她時所給予的那種心安及騷動。他的手遊移在她粉嫩的頸間,指腹的觸感是細膩單薄的,沒有韶光那種粗繭中帶著柔和而渾厚的樸實感。
他親吻她的額,唇拂過她的眉、她的眼瞼,跟著輕齧著她的耳垂。
楚薇楓閉上眼。她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斷他高張的熱情,但天知道,她真的痛恨這一切!雖然,他的吻並不惹人厭,但思及莫韶光仍受牢獄之苦,她只想不顧一切地推開這個人。
“你什麼時候放他?”
這句話令仲卿一僵,手臂朝她的背脊施力一壓,楚薇楓被迫對上他的臉,呼吸頓時變得侷促起來。
“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不該在我面前提起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楚薇楓勉強吸了一口氣,仰臉看著他。“我只要知道,你什麼時候讓他走。”
“楚薇楓。”他低沉的聲音中帶著警告。
溫柔不見了,忿怒和固執支配了他,他猛然攫住她的唇。
這麼強硬的侵略前所未有,令她很不舒服,她不由自主地想掙扎,但一會兒便放棄了。
掙扎是沒用的,他是她的夫君,自古以來,他賦予絕對的權利,可以恣意從她身上索求他要的。
楚薇楓心裡浮起一股無力的憤恨。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與莫韶光以外的男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
在沒有抵抗後,裸裎相見變得自然而然,她也沒有一般新娘子的侷促、遮掩和慌亂。
她只願自己成了一具木雕,只想無悲無慾地捱過這一晚,但是當仲卿的手掌摩挲過她挺立的乳尖,接著撫摸她身下最隱私之處時,她還是無端地顫慄起來。
原來女人天性裡會有這樣矛盾的快樂,無關淫蕩,說是本能的慾望還來得較真實,這種感覺,會隨著身體每一個敏銳的起伏而來,並不是依賴意志,就能控制一切的。
韶光……她喘著氣,身下因另一個男人手指的闖入而溼濡潮紅。
緊抱她的方仲卿突然全身一僵,臉色由紅轉為青白,一張臉亦由震驚轉為忿怒。
他突然像被蜂螫咬般大力推開她。
“你這賤人!當真把什麼都給了那個雜種!”
沒開口辯解,楚薇楓拾起被扯下的衣服,企圖避開他往外跑,被仲卿半拉半抱地給拖回床上。
他大手一伸,緊緊箍住她的腰,滲著汗的男性體熱,又像剛才那樣地緊緊包覆住她,蠻橫的、霸道的,一種幾乎要讓楚薇楓窒息的痛楚。
“不准你離開!”他低吼。“你是我的,薇楓!你是我的,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失去你。”
他低喊著,粗重的氣息裡隱隱有著乞求之意,但她似乎聽不懂,反而扭動得更厲害,近乎全裸的身子貼著仲卿,他因忿怒而暫時沉澱的慾望又迅速被撩起。
她的身體仍因他剛才的挑逗而顯得溼濡,仲卿無法再忍受,所有耐性已用罄,這一刻,他不想做人,只任獸性的需求導引他。
他的親吻開始變得灼熱逼人,索取而非給予,貪婪的、溼濡的及氤氳熾熱的,在楚薇楓吻得近乎虛軟時,他突然進入她的身體。
楚薇楓以為她會因此而哭叫,但是她沒有,他的身體刺入她的感覺是如此完整,平穩而深入,就像他要把自己烙在她身上,做上標記,宣示她永遠是他的。
這讓她幾乎停止呼吸,喪失所有的意識。
只有心裡殘存的一小部分,讓她再度記起莫韶光這個名字,但接著的是一波波迅速散開的快感,她無法再清晰思考,只彷彿聽見,好似有人在遠處不停低喊她的名字。
韶光……韶光……她揪住男人的手臂,心裡念著,然後昏睡了過去。
見她眼睫微微顫動,方仲卿湊上前撫摸著她,心裡溢滿愛憐和喜悅。總算,等到這一刻,她已是他的人了。
“不舒服嗎?”
聞著房裡濃濃的薰香,楚薇楓混沌的意識漸漸清醒回覆,她沒有回答,只是木然地揪起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