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
“那就現在走吧。”我說:“你選走哪邊。”
根本不用想了,果然他說:“窗戶。”當大於等於兩個殺手時,門窗都不用考慮了,一個殺手時,他繞這樣一圈很不明智。他說完,瞧瞧我,莞爾,“你想走門?”
“嗯……”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
“那就走門吧。”他說:“都一樣的。”
然後他拉著我就要走。我連忙扯住他的手臂,說:“你親我一下。”
他目光黯了黯,然後在我嘴邊重重地親了一下,輕輕地說:“放心,我會盡全力保護你。”
“要死一起死。”
我選現在走是有道理的,因為雖然現在非常黑暗,可如果我們能躲開殺手,成功到森林裡,到那時估計天就矇矇亮了。
天一亮我們的視野就好了,當然,殺手的也好了。
我倆小心翼翼地出去,就我們的視力,外面也只勉強能坐到伸手只見五指。
一路躲躲藏藏的,走到五十多米時,韓千樹突然站住了,我跟他伸手,被他握住了手腕。
幾乎就是同時,伴隨著一聲翠鳴,淡淡的燒焦味和血腥氣傳來。
我身上沒有破,但我沒法問韓千樹。他已經舉起了槍,朝著左前方某個我看不太清楚的點開了兩槍。
就在這時,我突然覺得後頸有點冷,似乎有人在對我吹氣。
我汗毛倒豎,轉過了頭,果然哈。面具人。
它現在離我很近了,基本緊貼著我的身體,不像剛剛那樣只能看到藍綠色的臉。他舉著手,身子扭來扭去,像是在跳舞,看起來居然有點搞笑。
這下我完全不怕了,舉起了已經上膛的手槍,正要按下扳機,突然聽到韓千樹的聲音,“別開槍!”
我的手一抖,反而開了槍。就在我開槍的同時,面具人突然推了一下我的手腕。導致子彈沒有打在他身上,而是從他的左手臂上擦了過去,血立刻就冒了出來。
這傢伙立刻嚎叫了一聲,捂著手臂朝我跑了過來。
韓千樹抱著我的腰把我脫進了他懷裡,他的肚子上溼漉漉的,顯然受傷不輕。
對面那傢伙撲了個空,忿忿地扯下了面具,露出了一臉不悅,“你連我都看不出來啊!”
我怒吼,“你為什麼會在這!”
“肯定是救你啊!”他陰沉著臉色,從上衣口袋裡拿出眼鏡,一邊戴一邊說:“還給我一槍,沒人性……”
“你……”
“先走。”韓千樹打斷了我,“我不確定殺手是不是還活著。”
280援兵
話音剛落,我們聽到了槍響。
連滾帶爬地衝進了就近的石頭圍欄後,我被他倆一起壓在了地上。子彈打在了圍欄上,石屑掉進了我的脖子裡。
韓千樹把槍架在圍欄上,繁盛喊,“等等!”他說著,動了動,給了韓千樹一個夜視儀。
韓千樹把槍收回來裝夜視儀,我渾身劇痛,有氣無力地叫喚,“我要被壓死了……”
他倆挪了挪,與此同時,黑暗中再度傳來一聲槍響,像是在試探。我不知道子彈打在了哪裡,因為他倆又把我的頭按下去了,腦門磕在地上,好痛。
“這麼近的距離,拆了消聲器都打不中。”繁盛露出鄙夷,“什麼破槍法。來,妍妍,把你的槍給我,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死神一樣的男人。”
我連忙把手裡的槍塞進了韓千樹那一側。
槍聲這麼清晰,加上村子的面積,可以得知殺手離我們並不太遠。之前一直沒有聲音,應該是裝了消聲器,避免我們判斷他的位置。但消聲器影響精度,所以他在屢屢失手之後,也許是因為受傷,也許是被激怒,拆了消聲器,怒殺我們。
當然,不排除還有其他殺手的可能性。
我把腦袋解救出來,韓千樹瞄了一會兒,扣動了扳機。
與此同時,一陣雜亂的槍聲傳來,石屑亂飛,人家來援兵了!
我這才發現我的手槍掉在了門外,正在糾結,後背突然被人壓住,繁盛的聲音在我上方響起,“打中了吧?”
“嗯。”
“把槍給我,我眼鏡碎了。”
“別給……”
我還沒說完,韓千樹已經交了過去。
繁盛當然不會殺我,但很難說會不會在荒山野嶺殺他。只是我們這裡槍法最好的其實是散光眼繁盛,所以我不希望他把我們唯一的重火力給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