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帶上猴子和大嘴。”
“這個,他們倆,就算了吧。”我開著玩笑,誰知話音剛落,屁股上就捱了兩腳,原來那兩個王八蛋趁我打電話時已經起來,悄無聲息地走到我身後,一直偷聽著呢。
見面後,郭薇告訴我們,在她被附身的這段日子裡,她一直和一個年輕女人呆在一起,那女人把她拉到一個陰冷的泥洞中,不停地和她絮叨,向她訴苦,說自己是如何被人殘害,被人拋屍。
“那,你怕不怕?”我問她。
“很奇怪,我居然不怕,只是一直在聽她說,好像沒過多長時間似的,誰知居然過了這麼久,哎,奇怪。”
“那,那個女人對你兇不兇?”
“唔,還好吧,我還覺得她很可憐呢。”郭薇說著,嘟起了嘴,可愛之極,我幾乎忍不住要去抱她,再親親。
“哎,真奇怪,錢偉不是說劉月梅說這女鬼很兇麼?”猴子一旁抓起了腦袋,疑惑不解。
幾天後,我們約同錢偉,一起去了劉月梅的墳地,拜祭了她。無論如何,要不是她,郭薇恐怕也沒法回來。根據郭薇提供的線索,幾個月後,警方很快就破了那具無名女屍案。那女子是外地人,經人介紹,來鎮上某賓館做小姐,沒來多久,染上了毒癮,結果欠下一屁股債,沒錢還,想逃,被債主抓到,汙奸後殺死,被埋在了那片樹林中,從我們發現她那天算起,她已經被害近四個月了。那殺她的幾個案犯在廣東某鎮被抓住。劉俊因此也撞了大運,破案有功,還獲了個三等功。至於那具女屍,已經腐爛得不成人形,沒送去火化,通知其家屬後,她家屬也不管不問,就直接埋在了殯儀館的後山上。據埋她王師傅說,她下葬那天,突然就掛來一陣邪風,吹得昏天暗地,奇怪的是,那陣風只在那一小片出現,我們幾個當時就在殯儀館院子裡聊天,卻沒感到有一絲風吹來。
王師傅說,這是她心裡憋屈啊。此言一出,我們大驚失色,生怕這可憐的女人又會折騰出什麼名堂,趕緊爆竹紙錢黃香一大堆的給她放了燒了。死者逝矣,就安息吧。
在這幾個月裡,我和郭薇幾乎天天見面,很快,我倆的關係,就眾人皆知了。這期間,殯儀館裡又出了幾件怪事,在以後的日子裡,我會把這些看似聳人聽聞的事情,一一告知大家。在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恐怖事件後,對我而言,不但粗大了神經,增長了見聞,更叫我體悟了許多道理,最深刻的一個就是:夜路走多,會見鬼。聽上去老掉牙,但若不經過一番百轉千回,你參不透這句話的含義的。
不過讓我為難的是,郭薇這小妮子的神經似乎比我還粗大,碰上大嘴出長途業務,她居然也叫著嚷著要跟著去,怎麼勸也不聽,人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倒好,被蛇咬過非但不怕,反而成了愛蛇發燒友。用她的話說就是:“鬼見多了,就再也不會怕了。”嗯,以毒攻毒,想法不錯,不過,我鬱悶。
大嘴最近有點煩,因為要值夜班了,這緣由一次小事故。那天殯儀館接了個業務,晚上死者家屬守靈時,守夜那幾人不留神都睡著了,也許是沒粘牢,靈臺上的一隻蠟燭倒了下來,引燃了一旁的花圈,接著又燒著了靈臺和那些條條幔幔,幸虧撲救及時,沒釀成大禍。這事發生後,張阿八一聲令下,從此再接業務,死者家屬在殯儀館布靈堂守夜時,一定要有人在殯儀館值班看守。張阿八是所長,鐵定不值,王師傅和張師傅(另一個修墳師傅)不是正式工,也不用值班,因此值班的,就只能是老朱和大嘴了。
老朱和大嘴商量後,決定兩人輪流著值,這回你,下回我。每次輪到大嘴,這小子就要把我和猴子拉去陪他,倒不是因為怕,畢竟那麼些個守靈的家屬在,只是無聊而已,想拉著我們聊天打發時間。這時阿德早已搬走,值班室被重新粉刷,看上去煥然一新。
這天趕上大嘴值夜班,吃過晚飯,猴子跟大嘴就早早過去了,我佳人有約,說晚些時候再去。
和郭薇在公園裡轉了會,坐了會,又親親我我了會,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再晚點一個人過去會有點發怵,殯儀館偏,去的那條路比較冷清。
“小薇,我送你回去吧。”我從石凳上站起身,拉著她的手說。
“唔,不要,這麼早。”她拽著我的手,晃啊晃。
“嗯,今晚大嘴要值班,我得過去。”
“哦,這樣啊,不過天這麼黑了,你一個人過去,怕不怕?”郭薇晃著我的手,戀戀不捨。
“要不你送我?”
“好啊!”
“嗯,然後我再把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