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喬月不解的向他看去,腦子一轉,確實沒想起來之前和這個杜明遠有過什麼瓜葛。
不等喬月說話,杜明遠又問道:“可是葉老爺夫人的那個喬娘子?”
他這話一說,旁邊的耿護院心裡又是一嘆,暗暗搖頭,心道杜明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明擺著來找死的。
不過出乎耿護院的預料,喬月不僅不怒,反而一臉的激動:“杜公子知道我夫君在哪裡?”
“夫君?哼…”聽見喬月的話,杜明遠盡然一瞬間就變得暴怒起來,他義正言辭的說道,“你這個奪人家產,趕走婆婆,私自休夫的毒婦,也配叫他夫君!”
杜明遠一身的正氣,說話間雙目直視著喬月的眼睛,義正言辭,他沒有問昨天喬月殺人的事情,反而責問的是滿寧州城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事情。
耿護院急忙走上來拉住他:“這事官府自有定奪,你個窮書生瞎參合個啥,還是好好念你的書吧。”
杜明遠身子一擰,直接推了耿護院一把:“怎麼,敢做,還怕人說?別以為使了些手段就能矇蔽眾人的眼睛,天地自有正義在,你能堵得住我杜明遠一個人的嘴,難倒你還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嗎?”
喬月凝視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責問而發怒,都說書生文人有一股傲骨之氣,也許在這個杜明遠身上有一點點這樣的影子。
喬月想了想說道:“你比昨天的那個九家的公子聰明一些,不過我想你還是打錯了算盤。讀書人都像你這麼沒骨氣嗎?”
“恩?”喬月的話讓耿護院忍不住驚愕一聲,嘀咕道:“人家為了正義,都敢命都不要來指責你,應該是很有骨氣才對啊,怎麼又變成沒有骨氣了?”
喬月看了一眼正一臉不解的耿護院,不管憋得漲紅了臉的杜明遠,朝不遠處的柳杏看了一眼,聲音輕柔的說道:“妹妹,別離船舷太近,小心掉下去…”
等到喬月都已經從他身邊走出了兩步。杜明遠才身子一挺。繼續是義正言辭的說道:“今日喬娘子必須要給小生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杜明遠就要寫上訴狀,長跪於瓊華門下,天下女子若都像喬娘子這般。必會家不是家。國將不國。”
喬月猛的一回頭。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你要去告御狀?呵呵…好大的帽子,都說文人的唇是槍,舌是劍。今日還真是讓小女子長見識了!”
杜明遠忽然揚天大笑起來:“哈哈…我知道你喬娘子厲害,但是你今日必須說清楚這個事情的隱情,不然天下人不管,我杜明遠也必將誓死維護公理,維護正義,當然,你也可以殺了我,不過天下間像我杜明遠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你是殺不完的…”
聽見杜明遠的話,喬月忽然間覺得這個杜明遠很可笑,腦子是不是傻掉了,口口聲聲的正義,口口聲聲的公理,要自己給他說清楚這個事情的原委,就好比是你在路上被人打了,你又打了回去,之後就莫名其妙的跑過來一個人責問你為什麼要打那個人一樣。
說句不客氣的話,他杜明遠一不是官,二不是一方權貴,憑什麼來管這種事情,難倒真的是為了正義,為了公理?
喬月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眼,這個英俊的男子一身白袍顯得儒雅修長,不過當喬月的目光落在他腿上的時候,她的臉色就立刻變得陰寒了起來。
剛才喬月說他沒有骨氣,見他這會兒依然還在據理力爭,還以為是錯怪了他,可是看見他那雙一直在顫抖不停的腿的時候,喬月心裡頓時就肯定了,本來心裡還有一點點對文人的風骨有些欣賞的喬月,這一瞬間就被這個陰暗內心的杜明遠擊打得支離破碎。
喬月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嘲諷:“敢問杜公子參加了幾次科考?至今是何功名?”
聽見喬月的問題,杜明遠那張正直的臉微不可查的抽搐一下,說道:“小生十六已是秀才功名,遊學三載,今年第二次而已。”
喬月順著又問:“你和船上的這些書生都是什麼時候成為的九家賓客?”
“你…”杜明遠猛一抬頭,失聲道,“你…你什麼意思?”
“哼…”喬月冷哼,“讀書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沒骨氣的東西,還在我面前口口聲聲的正義,口口聲聲的公理,你也配?
你們這才成為九家的賓客多久啊?如果我沒猜錯,最多不超過三天吧?九明昨天才死,你們就想透過這樣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想著也許我會比九家更厲害,給你們獲得功名的便利!
都說讀書人殺人不動刀兵,小女子今天可算是見識了,恐怕昨天你在人群裡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