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了李玉庭那邊一眼,顯然是不放心童無畏的安全。
童無畏笑道:“二哥,天下英雄在此,就算是廖煙媚也不敢輕舉妄動,何況是他?”
童憂道:“不如換我留下來。”
童天賜斷然道:“不行!”
童憂一怔,“為什麼?咱們三人中三弟功力最弱,和你相互照應最恰當不過。”
童天賜不語,童憂說得雖然是實話,但他內心深處最放心不下的卻是童憂,在這敵友莫測的險惡環境裡,只有時時刻刻把童憂帶在身邊他才能安心。
此情復長駐
安排好童無畏的住處,兄弟三人坐著馬車到了荻園,三人從車窗往外看,見庭院寬廣,花樹雜生,修剪得疏落有致,花色葉色絕不相同,看過去不僅視野開闊,一覽無遺,而且不論穿什麼衣色的人站在院裡,都象一塊黑泥掉進白米那麼清楚。
童無畏忍不住問:“這院子是哪位高人佈置的?”
陪他們前來的酒樓老管事道:“是谷主佈置的。”
馬車穿過庭院停在客院階前,老管事道:“這是為公子們準備的客院,公子們如果不滿意,老朽再另行安排。”
客院裡花園錦簇,小橋流水,睡蓮滿池,令人恍如到了江南。二兄弟在院裡和房裡轉了一圈,童天賜頷首道:“這裡很好,不用再安排了。”
童無畏道:“看來沒什麼問題,我就回客棧去了。”
童天賜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心。”對於自已比較偏心童憂一事,他覺得有點對不住三弟。童無畏不經意地揮揮手,原車返回藍月樓。
童天賜回頭見童憂立在花叢前發呆,道:“累了三天兩夜,你不想歇歇嗎?”
童憂悶聲道:“我想一個人靜靜地想會兒心事,你先去睡吧,晚飯時我再叫醒你。”
若在以往,童天賜一定會詢問她有什麼心事,自已能否幫忙,但這次見面,兩人之間彷彿有了一道無形的阻障,他欲言又止,嘆息一聲回了房。
此時火紅的夕陽正沉入遠山,薄薄的霧色從四面八方升起來,很快天地間就一片蒼茫。
童憂怔立花間沉思,她的心思細膩,當然發現了童天賜對她的反常,但她無法判定這種反常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她該告訴童天賜實話嗎?
一陣輕巧的腳步聲驚動了沉思的她,童憂回首一看,不由一愣,“彩袖姑娘?你不是在第二關嗎?”
彩袖笑道:“我早就回來了,你們還走在我後頭呢……只是沒想到你們會住到這裡來……”她手指轉動衣帶,臉蛋暈紅,看著童憂欲語還休。
這幾乎已是個“經典”的動作,一個女孩子如果這樣對著一個男人,如果那個人還猜不出她的心意,簡直就是白痴了。但彩袖眉目送情的人卻偏偏是童憂,當然是白送。童憂對彩袖的示意毫無所覺,仍是溫和地笑問:“你也住這裡嗎?你是荻園的管事,還是女僕?”
彩袖第一步示情失敗,有些失望,“你猜。”
童憂道:“管事。”
彩袖笑道:“有眼力。”
童憂道:“你既是紅袖的妹妹,為何做了金縷的下屬?”
彩袖嫣然一笑,“我可不是下屬。”
童憂一怔,彩袖這一笑美極媚極,無限豔冶,嗓音裡含有磁性般的魅力,目光中有野性的火辣,有驚奇的探詢,還有種意味不清、深不可測的柔情。她一怔之後,神色就平靜下來,“想不到‘女閻羅’一派不僅精於毒術,而且精於媚功。”
彩袖訝異地看著她,“你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彩袖姑娘,別開玩笑……”陡然一股甜絲絲的香氣衝入鼻腔,童憂猛然一驚,急忙屏住呼吸卻已遲了,“這是什麼?”
“綺羅香,一種媚藥。”
童憂又驚又怒,“你……你竟……”
彩袖傲然道:“我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你們漢人只要佔了姑娘家的清白,不都要負責她一輩子的嗎?”
童憂啼笑皆非,這個小女孩的功夫雖然厲害,但為人處世卻半點也不通!忽覺一股熱焰從小腹升起,向四肢蔓延開去,即使用內力也壓制不住!她心念百轉,猛一咬牙,一掌拍向彩袖!
彩袖料不到“他”中了這麼厲害的媚藥竟然還能保持清醒,還有力氣動手,險險側身避過,打算拖延時間等“他”藥力發作,童憂雙袖一捲,身畔的繁花猝然分崩四散,千萬片花瓣利刃般向彩袖兜去!彩袖吃了一驚,急忙飛退數丈,揮袖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