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水水扯了扯嘴角,毫不在意道,“說什麼狗屁謝謝啊。”水水一直算是個性情中人,認定的友誼和人彷彿就覺得這些都是應該的,“我以前和我媽吵架的時候你不也陪著我。”
許多時候,這樣你來我往的陪伴才是一輩子的吧。
葉晨一腳撩在茶几上,身子往後仰著。
這個時候最好的安慰或許也只有陪伴了。
這時葉晨的手機發來簡訊,“你還好嗎?”簡訊顯示“言藹霖”
葉晨捏著手機,才想起昨日的失態,她現在不太好,可在簡訊裡又怎麼去和言藹霖說得清楚,簡訊編輯頁面,她不知道輸入了什麼,最後又全都刪了,把手機扣在了茶几上。
“沒事吧?”
“沒有,昨天我難受得很,給你打電話,你沒接,然後我就打給言藹霖,哭得像個傻x,可能把她嚇著了。”葉晨淡淡地說道,想著昨日自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哭得歇斯底里,她又拿起手機編寫著,“昨天,對不起,我失控了。”
沒一會兒,言藹霖又回過來,“沒事,我也在你面前失控過,扯平了:)”
望著最後那個淡淡的笑臉表情,葉晨只覺得心裡暖洋洋的,一邊是悶得透不過來的真相,一邊是這樣不著邊際卻又濃濃的情誼。
不知何時,上官水水竟然還在喝酒,像是觸動了心事,她一邊陪伴著葉晨,一邊卻想著自己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心緒,葉晨放下手機,只無奈道,“我一直以為自己挺幸運的,事實上,也是,就連這麼殘忍的真相,老頭子和我姥怕我傷心難過一直隱瞞到了現在,只是想不明白的是,老頭子既然一直隱瞞我,為什麼不隱瞞到底?那天在s城家裡,他差點就脫口而出了,不想做一個社會新聞裡的家屬,想要一個普普通通的家,父母健在,一家人平平淡淡地過完一輩子都不太容易。”
上官水水端過玻璃酒杯,桂花酒橙黃橙黃的,她一飲而盡,“有些人的一生千瘡百孔,只不過呈現出來的卻是盛世繁華,冷暖自知。”
葉晨微微偏著頭,覺得上官水水這個丫頭常常說的話常常一針見血,她看著她緊緊扣住的脖頸,“那裡?是受過傷嗎?”就算認識這麼多年,上官水水也從來都沒告知過她,以前葉晨總嬉鬧著問她,她也總是笑了笑,不說。
上官水水又喝了些酒,緩緩地敞開脖頸,白皙細嫩,完好如初,她卻喃喃道,“傷得很重,我爸媽離婚之前,我爸總是喝很多的酒,有一次,他又喝得醉醺醺和我媽大吵大鬧,我看不下去,加入了戰局,喝醉酒的他勒著我的脖子,說要勒死我,倒是差一點,那件事陰影很大,從此我只要覺得脖子露在空氣中就很害怕。”她說得淡然,只是不間斷地喝酒,葉晨聽得木木的,也從未聽她提及過,這世間所有的人背後都隱藏著多少的心事啊。
上官水水聳了聳肩,“還好當時上官曉曉一把把那個醉鬼踹開了,我當時都這樣了。”水水翻了個白眼,像是在說著隔壁家李二寶的故事。
葉晨心疼地摟過她,頭靠著頭,傻傻道,“我會好好待你的,如果你這輩子都無性戀,我就照顧你一輩子,你要是老得寫不動了,我就請人來照顧你。”
水水紅了眼,卻偏過頭去,不自然道,“少來了,老了還不知道誰照顧誰,現在就一天只顧言藹霖,重色輕友了,老了還能記得我。”
“沒有,現在言藹霖的地位還沒你高。”
“廢話,你才認識她多久,你認識我多久了?”水水始終沒有轉過臉來。
葉晨望著扣在茶几上的手機,此時卻有些見到言藹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