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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貞說:他主張在陝西實行賑濟,皇上如果用數萬金錢救活數十萬生靈,使農業恢復,賦稅常供,所得到的決不止數十萬。而且賑濟賞功之後,依附“流賊”的民眾自然就會渙散,“流賊”失去黨羽必然潰敗。
練國事說:陝西慶陽、平涼災荒嚴重,西安、鳳翔形勢危急,甘肅、寧夏軍心動搖。為了挽救時局,請求皇上撥發數十萬兩銀子賑濟。
李繼貞抓住練國事報告的情況,再次重申:招撫並非招撫“流賊”,而是招撫跟從“流賊”的饑民;已經跟從“流賊”的饑民有限,沒有跟從“流賊”而勢必跟從“流賊”的饑民是無限的。如果能夠盡心賑濟,把接受招撫者精心安插,那麼將化跟隨“流賊”者為人民,“流賊”就渙散而孤立。
朱由檢既然主張“宜撫不宜戮”,讚賞楊鶴的撫局,賑濟當然就是題中應有之義,於是他下了一道詔書:陝西屢遭災荒,小民喪失生計,被迫跟從“流賊”。他們都是赤子,不應遭受顛沛流離的苦楚。今日特地撥發白銀十萬兩,命御史送去,賑濟受災地方,並且曉諭人民,脅從歸正,就是良民,一體給予撫卹。
幾天以後,他任命御史吳���頌夭Φ幕使�誑庖��蛄劍�巴�攣麝餳茫�懈А傲髟簟薄�
招撫神一魁
楊鶴得知皇上大力支援他的“撫局”,御史吳��丫���憂襖搓餳茫�頭趴�紙耪箍�懈Чぷ鰨�醞際迪幀案Ь旨榷ǎ�司忠嘀鍘鋇哪勘輟�
然而,此時此際陝西造反大軍點燃的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勢,到處都是高舉義旗的造反武裝馳騁縱橫,使得當局剿不勝剿,那麼“撫”能夠奏效嗎?也難。突出的問題是,在餓殍遍野的三秦大地,如何安插那些接受“招撫”的“降丁”?陝西的封疆大吏似乎覺察到不祥之兆,紛紛對楊鶴的主撫傾向表示不滿。陝西巡按御史李應期向朝廷報告,楊鶴的招撫政策實施以後,固然有王子順、張述聖、姬三兒等小股“流寇”陸續來降,但王嘉胤等大股“流寇”仍然在延安、慶陽一帶活動,攻陷城堡。總督楊鶴一意主撫,繼續與陝西巡撫劉廣生聯手,派出官員四處招降,又有黃虎、小紅狼、一丈青、龍江水、掠地虎、郝小泉等小股武裝接受招撫。楊鶴、劉廣生髮給他們“免死牌”,安插於延綏、河西一帶,又沒有妥善管理,結果導致這些地區遍地都是“降丁”,他們四出搶掠,成為新的“寇患”。在朝的言官也對楊鶴的撫局有所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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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三邊總督楊鶴的敗局(3)
為了擺脫來自內外的壓力,為了向朝廷顯示招撫的功效,楊鶴匆忙策劃了招撫陝西最具戰鬥力的“流寇”首領神一魁。
神一魁是近來接連攻克寧塞、新安、保安等地的神一元之弟,崇禎四年(1631)正月,神一元被定邊副將張應昌擊斃,部眾公推神一魁為首領。神一魁率領部眾攻克合水縣,包圍慶陽府城,聲勢很盛。
楊鶴前往寧州,派寧州知州週日強前往招撫,並且命令定邊副將張應昌退兵。神一魁派頭目劉金、劉鴻儒在寧州官員陪同下,向楊鶴請求招撫。
招撫儀式搞得很有氣派。楊鶴向他們開啟寧州的城門,表示青天白日之下,沒有一絲一毫可疑之處。神一魁的大小頭目六十多人向總督大人投降,送回先前俘虜的合水知縣蔣應昌,以及保安縣知縣印信一顆。楊鶴看到神一魁確有悔罪輸誠之意,就與寧州知州週日強商議,對於他們的歸順,必須表示一定的禮節。於是,在寧州城門樓上設定龍亭,令投降的頭目叩頭行禮,三呼萬歲。然後要他們抬著龍亭,在“聖壽無疆”、“太平有象”兩面杏黃旗引導下,進入楊鶴的總督行轅。楊鶴率領文武官吏、軍民父老,向龍亭御座五拜三叩頭,州學生宣讀皇帝聖諭。然後,楊鶴帶領降兵頭目前往關帝廟焚香發誓,降兵們爭先恐後扛抬楊鶴的轎子,圍觀的民眾歡聲雷動。
七天後,神一魁前往寧州拜見楊鶴,楊鶴宣佈赦免他的罪責,授予他守備官職,發給降兵們饑民們招撫“印票”,遣送回鄉。
楊鶴以為招撫大功告成,立即報告皇帝,除了報喜之外,他強調指出以下幾點,其實是為招撫陳述理由:一,神一魁所部雖然是叛亂的邊鎮士兵,但倡亂者是少數,脅從者是多數,從感情上有招撫的可能;二,神一魁已經投降,如果為了貪功而妄殺,勢必加速禍亂,不得不招撫;三,臣擔任總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