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他盤算著要能把地球拍賣了,少說也能再撐幾天,不至於一下子徹底破產。”
“別人怎樣,與你們無關!”德來斯氣勢洶洶地說,“快簽字,不然倒黴的就是你們!”去年的舊傷疤揭得他惱羞成怒,“快點,快!”他又把那張表扔給羅伯特爵士。
麥克埃德姆伸手輕輕地把德來斯的胳膊推到桌上,“這個我們過會兒談不遲。”
這個小灰人發抖了,他從未感到如此不安。過去的一年不堪回首。這些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他們沒有錢,拖來拖去又有什麼用?他想不通,不管了,結果都是一樣,讓他們閒扯吧。
“拿格里戴地斯星系的總行來說,”拜倫說,“我們去了那裡,首府斯諾支一片狼藉,另兩個色雷只行星的首府也好不到哪兒去。銀行大廈的頂層幾乎被夷平。”
“還可以重修。”勞若茲勳爵說。
“巨幅的星系銀行標誌也七零八落地耷拉在半空,好在每一座城市都有,一眼就能認出來。”
“再掛上就是。”勞若茲勳爵沒事人一樣。
“那為什麼整整一年,你們一個手指頭也沒碰!”拜倫咄咄逼人,“如今,三座色雷只星球都以銀行業為生,銀行關係到幾億人。自從遠距傳物技術喪失後,另外的十五個宇宙你們再也到不了了,太空旅行也白搭。而幾百萬色雷只人卻被擱淺在那裡,原先的分行也像德來斯先生的一樣破產了,有家不能回,骨肉同胞天各一方,永無團圓之期。銀行門外人頭攢動,群情激憤!”
勞若茲勳爵聳聳肩,“銀行警衛很厲害。”
“你們拿什麼養活這些人?”拜倫說,“記住,你們銀行的收入主要靠塞庫洛資金週轉。塞庫洛和星際礦業公司爆炸的同時,所謂的資金週轉便成了一句空話。你們只有瀕臨倒閉,解散僱員。”
“以前我們也經歷過經濟危機。”勞若茲勳爵說。
拜倫向他坐近了一點兒,“這次是空前的危機,勞若茲勳爵。塞庫洛人是過街老鼠,千夫所指。你們的先輩龍格勳爵,就是頭像印在鈔票上的那位,他在幾萬年前決定給塞庫洛處理帳務時,決不允許銀行的管理和決策層出現塞庫洛人。”
“怕他們玷汙了銀行的名聲,”勞若茲勳爵說,“那是明智之舉。不然,人們會說那是一家塞庫洛銀行。”
“哎,那當然,”拜倫接著說,“但塞庫洛人堅持要求將銀行的儲備金永久地存入塞庫洛的保管庫。就這樣化為烏有了。”
勞若茲勳爵垂下厚重的眼簾,用雙手捂住臉,過了半天才說:“這都不假,但你們是債務人也不假。”
“不!”拜倫說,“你們無力償債,如不趕緊想法湊錢,只能倒閉!”
“就算如此,”勞若茲勳爵說,“我們更要加緊收回地球!”
“僅一個地球根本沒用!”麥克埃德姆說。
“嘿,”拜倫平靜地說,“你們幹嘛不去佔幾顆塞庫洛的舊礦星球和攝政星球?少說也有幾萬顆吧。”
“怎麼這麼講話?”勞若茲勳爵略帶驚恐地說,“揭發我們的困境倒了無妨,但信口雌黃說銀行竟參與或意圖參與非法掠奪行動是萬萬不可以的!”
“天哪,”德來斯驚異地說,“那些星球又不欠債!我們絕不會盜竊!”
“它們的合法資格還有待進一步澄清,”勞若茲勳爵說,“膽敢動一動那些星球的人只有走上公堂,我必須指出,你對限制各國的星際法所知太少。”
“噢,”麥克埃德姆說,“這倒有可能。那你們是否讀過星際礦業公司塞庫洛帝國皇家憲章的原文?”
“從頭至尾詳盡無遺!”勞若茲勳爵說,“同公司打交道不了解公司憲章那還了得?它是塞庫洛國王迪司於302961年前頒佈的。星際礦業公司中央大院的牆上便有一部……”
拜倫把一份憲章扔到桌上,“你再看一遍。”他又把它調了個兒,給勞若茲勳爵看。也不管勞若茲早已倒背如流,不屑再讀。
“請看這一條,”拜倫說,“第109條:如果星際礦業公司的總裁缺席,該公司所屬的星球首腦有權自行決策,其決策當具法律效用。”
勞若茲勳爵聳聳肩,“當然。那時,他們只有一顆下屬星球,其首腦是一位王子。那時的總裁也不能過問太多。我不知道……”
“但這一條仍成立。”拜倫說。
“對,對,”勞若茲說,“但你們是在耽誤……”
“那麼請看下一條,”拜倫說,“第110條:在公司處於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