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徒,不論是少婦,還是未婚女孩,只要有點姿色,他見到了就要霸佔。他還有一種怪癖,喜歡玩弄死人骨頭。《南史》(卷65)記載,陳叔陵“又好遊冢墓間,遇有塋表主名可知者,輒命左右發掘,取其石志、古器並骸骨肘脛,持為翫弄,藏之府庫。”
因為信奉巫術導致的盜墓事件,在史上也不鮮見。明正統年間,山東濟南一帶民墳被盜現象很嚴重,原因是當地流行一種巫術——“打旱骨樁”。遇到大旱之年,當地人便認為是死人得罪了上天神靈,要把剛死下葬不久的墳墓掘開。旱骨樁的“打法”很野蠻,就是“伐新葬冢墓,殘其肢體。”
但在實際盜墓事件中,盜墓動機往往並不是單純的,都比較複雜。如楚霸王項羽,其兵在盜秦陵時,便有報復和劫財的雙重目的。歷史上多次發生的農民起義軍乾的盜墓事件中,盜墓者也都帶有多種情緒。《後漢書·劉盆子傳》記載,漢末赤眉軍盜墓西漢諸陵時,“發掘諸陵,取其寶貨,遂汙辱呂后屍。凡賊所發,有玉匣殮者率皆如生,故赤眉得多行淫穢。”把陵中陪葬品取走不去,還要“姦屍”,令人髮指。
除了上述四種原因外,因迷信風水而引發的盜墓事件也很多,詳見書中相關章節,在此不再贅言。
引言 盜墓背後的文明(5)
四、盜墓“衝擊波”
盜墓,是一個歷史十分久遠而古老的行當,直到今天,盜墓依然興旺,“衝擊波”不斷。
在中國盜墓史上,伴隨著每一個朝代的興亡,盜墓的行動也會出現起伏。換句話說,中國古代出現過多少朝代更替,就有多少次盜墓高峰。其中以這麼幾次最為明顯,造成的破壞力最大。
第一波在漢魏之間。這一次的盜墓可以說是“官盜”、“民盜”交織在一起進行的。這次盜墓高峰遭受最慘的是春秋戰國時期的古冢和西漢帝王陵寑。春秋戰國時期,中國古代的青銅冶煉技術十分成熟,隨葬的青銅器多我。時西漢政權一度允許私人制造錢幣銅錢,青銅的需要量很大。
那麼多原料銅從哪來?民間想到了盜墓,發掘古冢內隨葬的青銅器物。如今天留下來的春秋戰國時期古冢,幾乎沒有未被盜過,“十墓九空”,這波盜墓之風應該脫不了干係。
兩漢消亡之後的魏晉時期,由於社會動盪,民不聊生,民間盜墓蜂起。期間的盜墓在這一時期的筆記小說裡均都有反映。如干寶的《搜神記》,便記述了多起盜墓事件。史書記載的“李娥因盜墓而復生”的故事,在書中也有反映——
漢建安四年二月,武陵充縣婦人李娥,年六十歲,病卒,埋於城外,已十四日。娥比舍有蔡仲,聞娥富,謂殯當有金寶,乃盜發冢求金,以斧剖棺。斧數下,娥於棺中言曰:“蔡仲!汝護我頭。”仲驚,遽便出走,會為縣吏所見,遂收治。依法,當棄市。娥兒聞母活,來迎出,將娥回去。
第二波在唐宋間,以對唐、北宋帝王陵的破壞為最。史學界公認的中國封建社會的最興旺時期在李姓大唐王朝。由於國力的強盛,創造的社會財富空前增多,達到了歷史之最。唐帝王“關中十八陵”,東西綿延三百里,便顯示出了盛世的背影。在厚葬之風的推動,唐帝王陵的隨葬品十分豐厚。這給後來盜墓事件的發生,留下了伏筆。
果然,在大唐王朝尚未“斷氣”的時候,便有盜墓者盯上了唐陵。《資治通鑑》上有這樣的記載,昭宗李曄乾寧二年(公元895年)開始發生“侵犯帝陵”事件;昭宗天覆二年(公元902年)簡陵遭盜。簡陵是李曄父親懿宗李漼的陵寑,僖宗李儇(李曄第五子)乾符元年,即公元874年2月葬入,僅僅28年,還是其兒子在位時就遭盜掘了,可見當時的盜墓者是何等心切。
隨後的“五代十國”,唐陵遭受了毀滅性的全面的盜掘。
唐末節度使溫韜,五代時梁國人,把唐陵盜得幾乎一個一剩。幸好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的合葬墓乾陵,因反盜工藝做得好,避過一劫。《資治通鑑》記載,“華原賊帥溫韜聚眾,唐帝諸陵發之殆遍。”王羲之的書法聖蹟《蘭亭序》,陪葬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在溫韜盜陵後,就再未在世上出現過。
金人對北宋帝王陵的破壞則是這一時期另一件悲慘事件。
劉豫與金國粘罕的官兵先後盜掘,互相勾結,把宋太祖趙匡胤生前選定的風水寶地毀得不成樣子,皇帝的屍骨讓拖出陵外“曬屍”。除了皇陵,後陵、妃墓、周圍的臣子墓、普通民冢,也都未能逃脫。
第三波當是明清時期,“民冢”被盜掘的情況比較嚴重。比較著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