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口中的小道士就是他們追了一路的衛天師。 “順便提醒你一句,若是去的晚了,你那幾位師父恐怕就難逃一死了。”魂魄似乎對這深林裡發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師父不會有事。”時落摸了摸手中的珠子,肯定地說。 時落手中的珠子比魂珠要小一些,也沒有魂珠那麼炫目,只是看起來很乾淨的透明珠子,陽光下,珠子裡偶爾會流轉幾道顏色不一的光暈。 先前老頭四人在山上,能放心讓時落去北方,是時落在山上留有魂燈,魂燈不滅,人就未死。 “這珠子你哪來的?”魂魄看到時落手裡的珠子,突然激動起來,不用時落回,他又自問自答,“將一絲魂魄放入珠子裡,可以隨身攜帶,無需再放入宗祠中,這法子大膽又巧妙。” 用這法子,需要的不光是時落的想法跟修為,還要老頭四人對她的絕對信任。 在魂魄還活著的時候,弟子的魂燈都放在宗祠中,宗祠有特殊陣法,可維持數盞魂燈同時正常亮起。 魂魄很激動,他笑問時落,“你我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雖然時落手中的魂珠較他差些,不過這丫頭才二十歲出頭,他造出這顆魂珠是三百多歲的時候,若給這丫頭時間,她的修為未必不會超過自己。 魂魄想著時落超然的天賦,就更迫不及待地想將她籠到自己身邊了。 在時落看來,這魂魄有點瘋,她不想再理會,她直接問:“要怎樣才能放我們離開?” 她不是魂魄的對手,想要離開得魂魄點頭。 “你要怎樣才能心甘情願留下?”魂魄反問。 “我不可能留下。” 時落的拒絕並未讓沮喪失望,他看著時落跟看稀世珍寶似的。 他知道珍寶越是珍貴,越難得到。 只是縱使暫時不能得到,他也得讓珍寶留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好,若你當真不想留在這裡,我陪你下山。”魂魄轉而又說。 他還從未為一個人做到這個程度,魂魄覺得挺新鮮。 時落皺眉,“以前的修道者都是跟你這般,都是看不見別人,唯我獨尊的嗎?” 從不考慮別人願不願意。 魂魄突然笑開,“小丫頭,我已經很剋制了。” 若是以前的自己,早將這丫頭帶走關起來了,他有的是法子讓時落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我固然不是你對手,我若拼盡全力,你也別想完好無損。”身陷囹圄,時落還是那般不緊不慢,冷冷淡淡。 她握著明旬的手,仰頭問:“怕死嗎?” 明旬笑著搖頭,“不怕,只要跟落落在一起,活著還是死了我都願意。” “我跟你保證,哪怕成了魂魄,我們還能在一起,我也會按照約定與你定親結婚。”時落牽著明旬的手。 “好。”他從不懷疑落落。 時落知道明旬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明老爺子,她說:“縱使成了魂魄,我也能讓你陪著老爺子。” 明旬徹底放心了。 二人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魂魄不由眯了眯眼,他冷笑地看向二人,“當年我還活著的時候比你還囂張,覺得不管陽間還是陰間都能唯我獨尊,隕落之後我才知道,成了陰魂,限制太多,一點都不好玩。” “那是你沒看清自己。”時落也懶得與他耍嘴皮子,她擺出迎戰的態度,“來吧。” 魂魄有些生氣。 就像是成人總想說服未歷經世事的孩子,想讓他們聽話,少走彎路,可孩子總是不放在心上,一意孤行。 他想著要不要先稍微教訓一下這個固執的丫頭。 他隨即又一想,這樣的珍寶有點性格脾氣也是應當的。 當初他還年輕的時候,那些女修各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最看不上天賦一般,修為不高的,更別提能隨時被她們踩在腳底的普通人。 在她們眼裡,普通人跟螻蟻沒區別。 卻又對天賦好,修為高的男修另眼相待。 當初有許多找上門的女修自薦枕蓆,想與他雙修,提高修為。 這種事對雙方都有益,他倒也沒全拒絕,挑挑揀揀,選了十多個做固定雙修物件。 與那些女修相比,時落就矜持的多,也乾淨的多。 這樣的寶物,他得哄著點。 魂魄調整好心情,他縱容地說:“這樣,我現在不強求你,我可以等,你需要什麼我也能幫你尋來,我想殺誰我幫你殺。” 他都等了這麼多年,再等幾十年也未嘗不可。 他瞥了一眼明旬,況且他也用不著真的等幾十年。 他有無數種法子讓這個人類死的神不知鬼不覺。 “你喜歡的是他這張臉?”魂魄從未將任何一個女人放在心上過,他也不瞭解女子,在他眼裡,時落看重明旬,除了所謂的‘愛’,就是這張臉了。 “若你喜歡,我也可以換一張比他更俊俏的臉。” 雖然魂魄才說能為了時落改變,可一個強勢霸道的人又怎會真的因為三言兩句就成另一個人?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