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資本主義制度度過了1929~1933年的一場空前大災難。美國的資本主義制度得救了,世界資本主義體系也緩過氣來了。這就使得“新政”能夠在美國曆史和世界歷史中獲得一席之地。
進一步的思考
從社會經濟角度講,資源是稀缺的,充分利用而不是破壞,則會帶來更大程度的福利。但是,在很多情況下,這只是一廂情願的考慮。如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經濟陷於低水平的均衡陷阱時,我們就不得不設法打破這個均衡,否則,經濟很難啟動的。“破窗理論”的真正價值在於,它看出了需求之間的內在聯絡。當然,如喬新生所說,這種分析是靜態的,它沒有看到“破窗”的啟動效應和由此引發的乘數效應。這就好像一部汽車停止不動,啟動開關,汽車加大馬力就可以上路。如果沒有啟動裝置,汽車將永遠靜止不動。“破窗”將帶動需求鏈條,從而推動經濟的發展。這也是批評者沒有看到的方面。
需要補充的是,如果被“打破”的產業或實施公共投資的產業的關聯性較強,則其對經濟的拉動作用更強。衡量一種產業的關聯性,主要指標是需求收入彈性原則,即:
某社會產品(勞務)的收入彈性
=該社會產品(勞務)需求增長率/同期國民生產總值的增長率
從計算結果上看,當彈性值大於1時,表明該種產品(勞務)的需求量快於國民生產總值的增長,該種產品的生產部門(或行業、產業)應該得到較快的發展。以滿足需求的過快增長;當彈性值小於1時,表明該種產品(勞務)的需求量低於國民生產總值的增長。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這些部門會相對萎縮。如果這個彈性值為負數,這些部門則會發生絕對萎縮。但從現實情況看,彈性值為負的部門是不存在的;彈性值小於1的行業,一般不會作為公用品投資的物件,但如果發生戰爭或地震,則破壞的產業必然不僅僅是一個。所以,還是不需要擔心。
題 外 話
薛兆豐說:“‘破窗理論’錯得這麼離譜,卻依然非常流行,這恐怕要歸功於一知半解的經濟學家。他們炮製的‘鼓勵消費理論’、‘假日經濟理論’、‘拉動需求理論’,都是半個世紀前‘破窗理論’的翻版。”
我要提醒兆豐的是,首先,這個“理論”不是“半個世紀前”提出的,而是“一個半世紀以前”。其次,如果主張該觀點的人都被歸為“一知半解的經濟學家”,那麼,被公認為“20世紀最偉大的經濟學家之一”的凱恩斯在經濟學上便屬於“一知半解”了!薛兆豐的這個論斷有幾個真正有分量的學者認可?第三,兆豐等先生並沒有給我們拿出實證資料做依據。對於真正的學者(包括經濟學者)而言,論證應該是以事實為依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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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打破誰的“窗子”?(3)
2002年10月18日
中國賠款造就“日本奇蹟”?(1)
中國賠款造就“日本奇蹟”?——與張宇燕等先生商榷
張宇燕先生認為,甲午中日戰爭是日本經濟發展的轉折點,中國的賠款造就了日本經濟的起飛。我認為,中國的賠款與日本經濟的起飛(或者工業化)無關,相反,它為日本後來的慘敗埋下了伏筆。
張宇燕等經濟學家認為,甲午中日戰爭是日本經濟發展的轉折點,中國的賠款造就了日本經濟的起飛(張宇燕:《說服自我》,第242頁,三聯書店,1997)。這個觀點似乎有些道理。
從發達國家的工業化程序來看,早期發達國家的工業化發端於18世紀70年代,以英國產業革命為標誌,一般被稱為傳統的工業化,這種傳統工業化主要經過了兩個階段:一是18世紀70年代到19世紀70年代以前,二是從19世紀70年代到20世紀初。經過這兩個階段,主要的發達國家都實現了工業化,歷時基本都接近或超過一個世紀,工業化程序最長的已有200多年曆史。
相比較而言,日本的工業化程序大大加快了,其工業化時間沒有超過50年,到20世紀80年代就完成了發達國家100多年走完的工業化。
日本的工業化程序為什麼如此快捷?其工業化究竟是靠什麼支撐的呢?張宇燕等經濟學家認為,日本迅速且順利的工業化,是來自中國的戰爭賠款的決定性支援的結果。
據張宇燕先生的估算,馬關賠款等於日本兩年多的國民收入,“如果把中國的全部賠款加在一起,則大體相當於日本三、四年的國民收入。這意味著中國對日本的戰爭賠款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