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大怒說道:“好個狂妄的丫頭,老夫還用得著你讓嗎?”話未說完,呼呼又是兩掌,潛勢激盪,連地上的沙土草葉俱都帶了起來。但太史纖軀只妙曼地轉了幾轉,果然三招過後,連她的衣角俱未碰著。
太史突地冷叱一聲道:“三招已過,姑娘我可要還手了,你且小心接下!”
她說完之後,纖掌輕輕拍出,掌勢宛如被狂風飛擲的樹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卻總是不離胡天衢的身上要穴。
胡天衢不禁暗自吃驚,暗自震駭,再也未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女子,竟已練就如此一套飄忽詭異的掌法。他雖是使出全力,連封帶打,但太史的雙掌,卻如蛛網纏身,打之不斷,揮之不絕,三十招過後,他的額間已是涔涔汗下。
一旁的馬百武,已乘眾女聚精會神觀戰之際,悄悄移到那躺在地上的黑麵漢子身側,忽然大喝一聲道:“不要打了,你們可知道這黑小子是誰嗎?”
太史嬌軀一震,連忙收掌飄身,哎呀一聲,頓足道:“糟啦!”她身形一頓即起,箭矢般向馬百武掠去。
馬百武卻已迅疾俯下身子,將手掌接在那黑麵人頭頂“百會”死穴,嘿嘿笑道:“好狡黠的小妞兒,你可是已猜出他是誰了嗎?嘿嘿!猜到了更好,不過老夫若不還他本來面目,就是你知道此人是誰,便也不會對他感興趣了。”
他左手自衣袋中取出一瓶白色的藥水,頃了幾滴到那人臉上,一陣擦抹之後,已自露出一個白皙俊美的面龐,眾女一看之後,齊地嬌聲呼道:“是他!羅雁秋!”
馬百武獰笑說道:“你們還要打嗎?你們覺得奇怪嗎?嘿嘿!
老夫的船被一個灰衣老兒擊沉之後,便一直在海上飄流,天無絕人之路,竟無巧不巧地叫我們碰上了乘這小船的羅雁秋,不想飄流到這裡之後,如今,嘿嘿!你只須答應老夫一件事,老夫便饒這小子不死!”
此刻太史的臉上,卻是顯露出極端的鎮靜,微微一笑,說道:“姑娘我在聽說羅雁秋失蹤之後,根據風向海流,斷定他必會飄流到這裡,任何不擅駕駛的船隻,也必飄到此處,是以我才連夜趕來這百花島,卻不料……”
她語聲突頓,纖手微揚,一點白光,電旋星飛,直奔馬百武按在羅雁秋頭頂“百會穴”
上的右手,同時身形急掠,一式“單鳳朝陽”身法,箭矢般竄出!
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間,馬百武哎呀一聲,右手已中了太史的“鐵蓮花”暗器,不自主的疾收回去,而羅雁秋的身軀也已被太史搶到手裡。
眾女齊地歡呼一聲,如彩蝶飛舞般圍了上去,但抱在太史懷中的羅雁秋,竟然蜂腰一挺,躍落地上,他神光湛湛的星目,一掃眾女。
太史展顏一笑,幽幽說道:“想不到你這半天竟是一直裝死,如此說來,我倒真是多管閒事了。”
羅雁秋沉聲說道:“在下只是被人以‘定時點穴’手法,點了睡穴,現在剛好到時,穴道自解醒來,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既然知道自己多管閒事,卻偏偏要管,豈非是莫名其妙?”
原來羅雁秋自被那灰衣老人點了睡穴後,至此已滿六個時辰,自動醒來,是以對過去的一段時間,宛如睡了場大覺一般。
太史忽然眼圈一紅,也自沉聲說道:“你說那個莫名其妙?我就是喜歡管閒事,你又怎樣?”
羅雁秋冷笑一聲道:“你自顧去多管閒事,只是在下的事倒是不勞費心!”
太史大怒說道:“你的事我是管定了,從一開始見到你之時,便曾告訴你,你的事我什麼都要管!”
羅雁秋突地往笑說道:“年輕輕的大姑娘,說話好不害臊,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的事為什麼要你管?”
太史本就生成是男子的性情,而且自幼又任性慣了,她雖想極力變得溫柔,變得楚楚可憐,但無論如何卻是不能,此刻見羅雁秋當著如此多人,奚落於她,早已忍耐不住了,嬌叱一聲道:“放屁!”揚手一掌,向羅雁秋面頰上拍去。
她這一掌,本是羞怒並集而發,力道自是十分驚人,若要不折不扣的打在羅雁秋臉上,他縱然運功相抗,也要打掉半邊牙齒。
豈知羅雁秋竟是不閃不躲,揚了揚臉,迎上來掌。
太史見狀,反倒猶豫起來,全力打下自是不忍,若是半途收回,又怕眾人竊笑,她咬了咬銀牙,當下卸下了八成真力。
但聽“啪”地一聲,羅雁秋臉上立刻現出五個紅紅的指印。
羅雁秋微微一笑:“還要打嗎?若不打,在下這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