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餘慈有些好笑,也知這二人肯定是認識的,便問了句:“那是誰?”
香奴遲疑了一下,方道:“洗玉盟中,千山教的少教主夏伯陽,也是飛魂城主夫人夏氏的親侄兒。”
“哦?”
餘慈是聽過夏伯陽的名號的,這人也是山門師兄們比較重視的一位,是劍園盛會中必須重點關注的人物。千山教以巫咒起家,據說有上古天巫傳承,本身也敬奉巫神,行事與尋常修士不太一樣,但其本身實力也不過中游,還是與飛魂城聯姻之後,才實力漸長。
飛魂城主幽燦無嗣,夏伯陽在那裡也和自家兒子一樣,故而頗受看重,身兼兩家之長,其本身也是驚才絕豔之輩,實力不容小覷。
不過,眼下餘慈想得更多的,是另一位與之身份相近的人物:“他比慕容輕煙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湖中自浮現出那位風姿百變,有傾城容光的身影,印象之清晰,倒讓他吃了一驚。香奴淡淡回應道:“怎能一樣呢?慕容是乾親,夏伯陽則幾乎算是嗣子的身份,不過夏氏倒是更喜乾女兒多一些。”
餘慈“哦”了一聲,忽又一怔:“你和慕容輕煙很熟嗎?”
“見過幾面。”香奴應付式地道了一聲,隨後沉默不語。
鐵闌此時在旁邊道:“兩位客人請各自挑一個位置,上覆有玉板的,均是空座,沒有的則是先到的客人已經挑過的,請不要再動,兩個時辰後,宴會開始,二位徑自入席即可。”
“宴會?什麼宴會?”這個之前鐵闌可沒有說起過,餘慈表示莫名其妙。
“沉劍窟重開,引來不少英傑匯聚。我家主人願開宴相接,算是與諸位結一個善緣。”
看來是沉劍窟這邊的響動真引來不少人,這沉劍窟主人也好熱鬧……餘慈又問:“貴主人何在?”
鐵闌以穩定的聲音道:“我家主人正在閉關,不克分身,只待宴會開始後,便與諸位相見。”
餘慈和香奴對視一眼,不再多言,走到殿堂的中央過道上,數百個座位分列兩邊,餘慈目光掃過,這些佈置得也簡單,不過是一矮几,一坐墊而已,矮几上如鐵闌所言,擺著一面方形玉板,徑約一尺,上面還有字跡。
“便坐這兒吧。”
餘慈也不入座,隨手拿起手邊兒一塊玉板,算是挑了位置,又去看玉板上的文字,香奴遲疑了一下,終是挑了與他相鄰的座位。
鐵闌又道:“客人可以在這兒等著宴會開始,也可以到後面靜室休息,宴會開始時,自會通知。”
餘慈已將玉板上的文字辨識清楚,心中冷笑,但也沒再說什麼,隨口問了一句:“你是什麼打算。”
香奴聽得銀牙暗咬,餘慈肯定已知道,她的身份不是碧潮上師身邊的婢女那麼簡單,偏偏還是用對待奴僕的語氣,真不知是何居心!
她不說話,餘慈也不管她,只點點頭,便向鐵闌問了靜室在何處,也朝屏風後去了,再沒回頭看一眼。
***********
沉劍窟主人搞這神神秘秘的玩意兒,讓餘慈很看不慣,但是必須要說,他給人安排的靜室,還是很不錯的。
室內陳列非常簡單,只有一個金黃色的蒲團,可是一坐上去,餘慈就發現,劍園內時時刻刻都混雜充斥的戾氣和庚金之氣,便都給過濾掉了,只有純正的氤氳靈氣,繚繞不散。
“這是主人特意準備的‘無憂座’,可闢陰氣和庚金之氣,稍加祭煉之後,也可以隨心意,將前二者單獨抽取,在劍園中修行,最有用處。客人若覺得好用,離去時,可以帶走的。”鐵闌也跟了進來,向餘慈介紹用法。
“哦,這倒是個好東西。每個人都有嗎?”
鐵闌便道一聲是,餘慈喃喃說了句什麼,鐵闌沒有聽清,想再問時,餘慈已揮揮手,不再說話,鐵闌也會意退出。
在靜室內走了兩步,餘慈終於坐在無憂座上,醇厚的靈氣讓他精神為之一振,再拿出玉板,看著上面的字跡,他又是冷笑,以食指為承託,在指尖轉了兩圈兒,徑自瞑目入定去了。
兩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鐵闌在站靜室門外,赤紅鬼眼一閃一閃,有些困擾。其他的修士已經都去了,但門內這位爺,還沒有動靜,想到主人特意的吩咐,鐵闌就覺得自己從來都很平穩的情緒,又變成一鍋熬開的濃湯的意思。
殿堂那些被閒置的修士的聲浪,似乎能穿透虛空,到達這裡。也許那些人在不滿吧,它又記起主人的吩咐:
“這很重要,很重要……”